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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才的话伤人吗？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嘛。到最后，江奕辉还是没能完成王馨雨的委托，直到这场短暂的会面结束，江奕辉也没能说出委婉的话。
内疚吗？或许吧。从始至终，林梦瑶都不曾做错什么。无论是持续了三年的暗恋，还是这两周的相处，都彰显着少女的真心。
多好的女孩啊，可惜看走眼了。
江奕辉再次戴上了头盔，向餐厅里望了一眼。
“希望你以后的眼光，不要这么差吧。”
……
江奕辉不打算回学校了。他将自己的手机直接关机，免得遭受王馨雨的指责。将手机随手丢进兜里之后，江奕辉发动了摩托，漫无目的地开始骑行。
这是在逃避，江奕辉非常明白。但他无论如何都没法下定决心
面对被自己伤害过的人，也没法鼓起勇气接受旁观者愤怒的指责。
就像过去所做的一样。
……
直到夜幕降临，最后一抹夕阳的光芒也消失在城市的钢铁雨林之中，四处闪烁起绚烂而虚幻的霓虹，江奕辉才骑着摩托回到了医院。
轻车熟路地出示证件，走进电梯，按下了相应楼层的按钮，江奕辉才如同脱力一般倚靠在冰冷的铁壁上，掏出手机开机。
刚一开机，十几条未接电话闯入眼帘，还有一条未读的信息。
王馨雨：“你不给我个解释你就完了！！！！！”
江奕辉盯着这条消息看了一会，便不再理会。
在“叮——”的一声提示音之后，江奕辉走出了电梯，径直向特殊病房走去。
才一推开病房门，一阵刺鼻的气味铺面而来。江奕辉扫视了一遍病房，最终将目光锁定在垃圾桶里的方便面盒上。
“……”
江奕辉将手向后一伸，扯住了躲在门后，想趁机溜出去的张启明的衣领。
“张启明。”
“是！我在！”这位知名的神经科医生，此刻就像是军训时偷吃零食被教官发现的学生一样，笔直地站在原地，一动也不敢动。
“给你三分钟，把这些垃圾和房间里的怪味都去掉。”
“是！保证完成任务！”
张启明非常不标准地敬了一个礼，闪现到垃圾桶面前，拎起袋子就往外冲。然后，在一只脚踏出门外的时候，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，转头看向江奕辉，像是试探一样问道：“阿辉，你今天不会没吃药吧？”
“嗯。”
江奕辉冷淡地回应了一声，拿起散落一地的电极贴片，一个个按在自己的身上。
“为什么，我不是跟你说过，要记得吃药的吗？”
“这个状态，处理事情比较方便。”
将贴片安好之后，江奕辉从床头的药盒里拣起一颗红色的药丸丢进了嘴里，躺了下来。
“你不该这样的，你明知道这种状态是…”
“张启明，这是我的判断。”
少年已经闭上了眼睛，等待着睡眠的时间到来。
见此，张启明叹了一口气，什么都没有说。他很清楚，一旦少年决定了某件事，就没有他人规劝的余地了，他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。
最后，男人默默地打开了电脑的程序，确认能够稳定地接收贴片传导出来的信号之后，拎着垃圾袋出了房间。
江奕辉安静地躺在病床上，脑海中思绪翻涌。
对他人造成的伤害无法弥补，失去的人也不会再回来。被隐藏的回忆是名为“过去”的影子，总有一天会追上你。
就是因为知晓这些，他才会同意接受临床试验吧。
如果是在梦里的话，是不是就能不辜负任何人了呢？
怀抱着这样的妄想，江奕辉任由自己的意识坠入黑暗，进入名为“梦境”的虚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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